現代剃頭匠的故事

剃頭匠柳禿，名頭很大。柳禿理髮鋪，經常門庭若市。

這天，不知從哪裏冒出個年輕人，在鋪前理開了發。理出的髮型一點不比柳禿的差，價格也便宜。一些柳禿的老主顧，在年輕人的攤前，排起了長隊。

柳禿十分氣惱，卻不表現出來，微笑着搬出了理髮傢什，高聲大腔說，誰理免費！

凳上坐下個老者。

柳禿問，想要啥髮型

老者笑笑，光頭就中。

柳禿用商量的口氣說，咱改個理法，咋樣

老者又笑笑，只要是光頭，咋理都中。

柳禿說聲好，開始給老者洗頭，洗好後悶聲進了鋪子。

柳禿再出來，手裏多了一把明晃晃寬大厚重的大刀。他安慰老者，您坐穩了。

柳禿的大刀像個轉盤，呼呼帶風地在老者頭上盤旋起來。灰白的毛髮，隨着大刀的舞動，無聲地翻飛，飄落。

理髮的和路過的，全斂聲屏氣全神貫注地盯着柳禿手中的大刀。除了大刀快速劃過聲，再無雜音。直到老者的頭頂露出青白的皮，柳禿住了手，才響起一陣接一陣雷鳴般的掌聲。

年輕人佩服得五體投地，趴下來喊師父。

柳禿笑了。

年輕人流着淚說，師父，你是騎兵大隊的吧抗日那會兒，你們常這樣相互剃頭。我受父親所託，到處尋找他的老戰友。多年了，你是我找到的唯一的一個。

柳禿驚呆了，哆嗦着嘴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
我沿着記憶的長河逆流而上，雖只在旁邊走走。以第三者的眼光去看河中的石子。看着它們漸漸被河水打磨，發出耀眼的光芒。不知爲什麼，我突然想起我的爺爺和家鄉的剃光匠。剃頭匠是家鄉行走的藝人，一家一戶地拜訪。除了手藝，匠人們還需要有腳力。雖只有微薄的收入，他們到也樂和地堅持了幾十年。剃頭匠又來了，我笑着迎着進屋，有點兒心虛地說道：“你且稍等，我去問問爺爺是否在家。”我回頭朝屋裏喊了一聲，立馬從裏屋傳來了迴應聲了，我扭過頭，彷彿心裏落下了一塊巨石。剃頭匠不會定期來，爺爺每次也不一定碰巧在家中。正巧，這次爺爺正好在，他這次沒有白走。我忙請他坐下，隨後又問到他喝茶嗎隨口的一句客氣話，也不管他如何回我。我便朝廳堂後走去，到來一杯加茶葉的開水，用雙手遞給他。順便囑咐他一句：“哎，你要小心點，這是剛倒的開水。”他接住，發出哎的一聲迴應我，笑眯眯地迎過後，便覺得燙手放在椅腳處。爺爺來了，先與剃頭匠寒喧幾句，剃頭匠便開始工作。問道：“熱水備好了嗎”爺爺忙說：“有的有的。”我不等爺爺的吩咐，就跑入裏屋用瓢子舀起滾燙的水。關於這水，我一直頗爲好奇，許是因爲長期與老一輩同住，我發現他們洗手洗腳，都是用我碰都不能碰的開水。我也不知道爲什麼，他們寧願多等一會兒，也不願意加入冷水調溫。爲了方便剃光匠，我偷偷在燙水中加入冷水，便送去了堂屋。剃頭匠剃頭無非是給老一輩的人剃成平頭也或是光頭。在我很小的時候，我的短髮便是這位剃頭匠的傑作。每每剃頭之後，要先洗頭洗臉。他在爲男人們剃頭的時候，總是會細心地替他們剃掉鬍鬚。他的那把剃頭刀應該是他多年的老夥計了吧。這些年的春去秋逝，倏然之間，爺爺已經離開了我很多年了。但那位已是風燭殘年的老剃頭匠還在，他還在靜靜地守着那把剃頭刀。去年，和母親出門遇到剃頭匠，他幫弟弟剃了滑溜溜的小光頭。和多年前一樣，剃頭匠熟練到機械的一舉一動從未變過。再後來，就再也沒有遇見過剃頭匠了。媽媽不再讓剃頭匠給弟弟剃頭了，許是因爲剃頭匠老了，行動緩了，看不明聽不清了。但也罷了，畢竟這個辛勤地工作了幾十年的老人也該休息了。

剃頭匠柳禿，名頭很大。柳禿理髮鋪，經常門庭若市。

這天，不知從哪裏冒出個年輕人，在鋪前理開了發。理出的髮型一點不比柳禿的差，價格也便宜。一些柳禿的老主顧，在年輕人的攤前，排起了長隊。

柳禿十分氣惱，卻不表現出來，微笑着搬出了理髮傢什，高聲大腔說，誰理免費！

凳上坐下個老者。

柳禿問，想要啥髮型

老者笑笑，光頭就中。

柳禿用商量的口氣說，咱改個理法，咋樣

老者又笑笑，只要是光頭，咋理都中。

柳禿說聲好，開始給老者洗頭，洗好後悶聲進了鋪子。

柳禿再出來，手裏多了一把明晃晃寬大厚重的大刀。他安慰老者，您坐穩了。

柳禿的大刀像個轉盤，呼呼帶風地在老者頭上盤旋起來。灰白的毛髮，隨着大刀的舞動，無聲地翻飛，飄落。

理髮的和路過的，全斂聲屏氣全神貫注地盯着柳禿手中的大刀。除了大刀快速劃過聲，再無雜音。直到老者的頭頂露出青白的皮，柳禿住了手，才響起一陣接一陣雷鳴般的掌聲。

年輕人佩服得五體投地，趴下來喊師父。

柳禿笑了。

年輕人流着淚說，師父，你是騎兵大隊的吧抗日那會兒，你們常這樣相互剃頭。我受父親所託，到處尋找他的老戰友。多年了，你是我找到的唯一的一個。

柳禿驚呆了，哆嗦着嘴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